丁钢 | 注重博士生的自我学术训练


注重博士生的自我学术训练


丁  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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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载于《现代大学教育》

2020年第6期 

《“关于博士生培养”导师笔谈》其一

  












摘要:博士生教育应该被看作既是一个人才培养过程,也是一个博士生自我成长的过程。在博士生培养过程中要特别注重博士生的自我学术训练。这种自我学术训练的内容包括:努力丰富自身的跨学科学习经历,学会从多学科视角与方法来解读理论与实践问题;用富有想象力的教学激发富有想象力的学习,以充满学术活力的学习气氛推动富有想象的思考和知识的演进;从选题形成、问题建构、价值判断与学术生涯连接这一系列实践活动中,促进思维方式的自我训练;把理论概念与经验研究相结合作为研究的内在机制,进行研究能力的自我提升。加强博士生的自我学术训练,有助于提升其在今后发展中更好地承担起理论探索者和改革实践者的责任与能力。


关键词:跨学科学习;思维方式;研究能力;学术训练;价值判断;学术生涯;博士生


丰富跨学科学习经历


现在学科之间的互相影响是非常之大的,学科之间的交叉恰恰都是错综复杂的。我一直以为,要说综合学科的话,最大的综合学科就是教育学,因为有什么事情比研究人、培养人更复杂呢?所以更多地是要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尽量把视野拉开、拉开、再拉开,拉得足够开,就有足够的胸怀,就有足够的思维空间。有跨学科的学习经历,那么跨学科的思考就会比较自然而然。现在跨学科研究已经是一个趋势,如果没有跨学科的教育经历,那也可以有意识地增加自己跨学科的学习经历。在读书方面,我总希望学生不是只会读自己本专业的书,而要读更多的跨专业的书;既要充分利用在校期间掌握专业领域系统知识,也要充分拓展知识领域与视野,广泛涉猎多学科的基本知识与技能。当你的视野拉得越开的时候,就会感受到需要了解的知识越来越多;当觉得越来越多的需求时,你突然会感觉到自己开始能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了。这实际上是你的知识结构在不断丰富。当知识结构在逐渐扩展的同时,思维上视角交叉的东西就出来了。创新往往发生在学科交叉的领域,这是有道理的。甚至于多读点文学艺术的书,敏感性、想象力、感知能力和文笔都会潜移默化的提升。


在错综复杂的多学科背景下的教育学科发展过程中,教育研究需要深入了解与密切关注及掌握人文社科如社会学、历史学、哲学、文学、经济学等学科的发展趋向与前沿领域。也正因为如此,我的博士生中跨学科的较多。我希望跨学科的申请者在同等条件下能够优先录取。这虽然与我自身从哲学、文学到教育学的教育经历有关,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得不面对从多学科视角与方法来解读教育的迫切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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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弗朗索瓦·利奥塔


我指导的博士生大多在教育文化研究的范围里开展研究。我总是提醒他们,教育文化是对我们所处的教育生活的倾听、理解和响应,也是扎根于民族的文化处境与经验,以及反应日常教育行为和活动的意义的实践。这如利奥塔(Jean-FrancoisLyo-tard)所说[1]:


文化存在于一个民族与世界和与它自身的所有关系之中,存在于它的所有知性和它的所有工作之中,文化就是作为有意义的东西被接受的存在。……它可以是,并且已经是舞蹈和绘画、建筑和雕塑。   


所以,需要关注在学校领域、公共领域、日常生活和非物质遗产等不同视域和语境下的教育文化实践,并将研究视野从宏观的关系视角转向考察更广泛的社会群体尤其是基层社会,从上而下成为更加细致而多元的教育文化生活本身,运用跨学科的前沿理论视野及方法才能推进细致的、深入的研究。


然而,现在本科教育基本属于通识教育,到硕士研究生阶段,专业教育也较为基础。到博士生阶段,必须有较强的研究能力,读书方式要有所改变。比如,有时可以让课上的同学自己开书单,然后在课上带着问题讲各自的读书心得,一起分享交流。如果说不清自己读过的书,就再次自开书单,下次再讲。这样的“逼迫”,也是希望养成博士生自身博览群书和好学好思的习惯。尤其是跨学科的学习,看书的时候不仅需要思考,还需要弄清楚知识与知识之间的关系。论点在哪里?重心在哪里?核心在哪里?产生的一些概念是什么?知识的推进在哪里?方法在哪里?看的书越来越多,就会发现,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在这个过程中,通过比较、联想、分析,逐渐增强判断力,知识结构不知不觉中就在扩展、调整,自己的见解就出来了。


值得注意的是,虽说理论学习应该阅读经典著作,但是,理论学习并非仅仅是通过阅读经典而来。首先,要了解理论知识就需要了解其所处的历史环境,然后才能有真切的感受。其次,通过阅读许多著作中的重要内容,熟悉它们,然后让这些知识产生联系。理论的学习在于学会如何去联系所学的那些内容,最终养成不断改变自己思考方式的习惯。


当然,看与写是两码事,写与说也是两码事。有的人看了很多,也非常会讲,但是一到写文章的时候可能就遇到困难了。因为写文章要严整、结构、逻辑。不是说我讲到哪里就能写到哪里,看上去是火花四溅,非常有想法,但是,当你落笔的时候,没有很好地训练,你突然会感觉到,写不出来,写不下去。看了那么多东西,你能把它们联结起来吗?这是一个困难,而只有懂得这个困难,越过这个困难时,你才能够做出像样的研究。为推进学术阅读,原则上我会要求每位学生能够根据自己的读书兴趣、研究方向或导师推荐,推介一种图书或一篇论文,在我们研究院的公众号上推出。这种以写带读的方式,可以把读书时零星的思考与体会加以条理化,以及把同一问题的不同观点加以辨析,不仅可以使读书中的思考得以落实,也能在写作中促进自身的研究能力。


激发富有想象的学习


我认为,即使博士生,课堂教学依然是必要的。无论线上的教学技术如何发展,面对面的教学永远是必不可少的。大学区别于研究机构在于其教学功能。怀特海(AlfredNorthWhitehead)指出[2]:


大学之存在的理由是,它使青年和老年人融为一体,对学术进行充满想象力的探索,从而在知识和追求生命的热情之间架起桥梁。大学确实传授知识,但它是以充满想象力的方式传授知识。至少,这就是它对社会所应起的作用。一所大学若不能发挥这种作用,它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教学的创造性和想象力是师生通过教学相互激发的,即便现在的线上教学可以提供充分的教学资源,也可以促进学生的自主学习。通过各种技术工具,师生之间也可以通过屏幕相互面对面的教学,但这与真实课堂的氛围、即时交流和现场接触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教育是人对人的教育,这种教育教学的现场感,富有想象力的教学所提供课堂的活力,却是线上教育难以替代的。


我们现在越来越多地用工作坊的方式进行教学。工作坊要求学生共同参与,也可以分成若干的小组,让每个学生(或小组)在主动参与的过程中能够相互沟通、共同思考、讨论分享,并一起付诸实际行动。每个教学单元相关的理论与方法由不同的小组在课下提前梳理准备,然后在课上由小组每个成员分别而连续地作演讲,作为分享知识与理解的一种有效方式,其他小组可以参与共同讨论。而工作坊中的教师成为组织者和主持人,担当起学习促进者的角色,为学生设计和提供学习机会,调动学生自主学习、分享和生成新的认识,并努力创造一个积极互动的学习环境以及心灵和情感投入的教学场域。我始终觉得,教育绝非仅仅是一种理性的事业,更是一种感性的事业。因为,一个好的教育,她应该能够触摸和关怀到人的心灵和情感。这不仅仅是针对教育学科的教学,更是人文学科教学所需要的。


事实上,我从2002年就开始建立了线上的课程。2016年起,又开始利用爱同优(iTunesU)建设我的课程。目的是以线下线上的整合改造现有的教学方法,使之更高效。总体上采用增加阅读兴趣、鼓励自主学习、细分教学环节、促进反思写作的方式进行。原则是将课上和课外的时空相结合、自主学习和合作学习相结合。我每年坚持修改教学大纲(outline),补充最新的研究资料(包括电子资源),在课程中不断拓展新的专题,如近年来行为经济学、物质文化研究等最新发展与教育研究的关系,努力以充满学术活力的学习气氛推动博士生富有想象的思考和知识的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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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钢教授在itunes u上开设了“教育文化叙事研究”课程的部分内容


此外,在课程中会不断穿插与理论知识相关的纪录片和影像的观摩,以及实地的考察和走访等。因为,我们已进入视觉时代,观看世界的方式变了,对于所有的理论知识,我们需要有不同的观察方式。伯格(JohnBerger)在《观看之道》(2005)中说:“我们从不单单注视一件东西,我们总是在审视物我之间的关系。……视觉的这种交互性质比口头对话的更为根本。”[3]我们在这过程中也需要鼓励博士生学会体悟在自身与事物理解、自身与理论认知之间的互相建构。


除了上课之外,我总是鼓励学生到我办公室来聊天,探讨学术问题。我觉得,这些日常的聊天、交流应该成为师生课堂之外的一种学术生活。现在大概很少有导师会花很多时间与学生聊学术学业。其实,所谓导师,就是在学生学习过程中能够经常给予其引导与激励。当然,为了提高聊天讨论的效率与质量,我也希望学生对自己想要讨论的问题事先有所准备,在讨论中师生共同对感兴趣的问题穷追不舍,体会教学相长的乐趣,而避免把讨论沦为乏味的问答游戏。


总之,富有想象力的教学是为了促进富有想象力的学习,博士生的教学更要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富有想象力的思考。


促进思维方式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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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士学位论文的选题上,我会鼓励学生专注于感兴趣又有意义的话题。比如,当你要做这个研究的时候,选题尽量选自己力所能及的,而且是自己愿意做的方向,感兴趣做的方向。当你有兴趣做的时候,花下去的精力你不会感觉多么苦。做博士论文,哪有轻轻松松就能够成功的。关键在你花费精力的时候你的心态要调整过来,当你懂得方法,找对路径,也有了很好的心态,研究才能更好地呈现出来。


这样的选题应该通过与学生不断的讨论而形成,更为重要的前提是,你得承认每个学生是不同的,作为导师要善于辨别学生的能力。我以为,如何对待学习个体的差异进行施教和评价是一个亘古常新的教育本质问题。只有适合个体差异的教学,才是学习成功的保障。于是,因材施教需要转换为在尊重个体差异的基础上平等的教学关系,而强调从学而教,即从不同差异学习个体的需要出发改进我们的教学,这同样适用于博士研究生培养。也就是说,想要博士生把论文研究和前沿思考联系起来,还要考虑学生自身的知识背景、认知倾向、能力基础等个性方面的因素。我从不把课题作为学生博士论文的选项,我指导的博士生学位论文的题目也由此各具风格。


然而,博士论文的选题构不构成研究问题,需要培养问题意识,而问题意识的形成需要建立一个问题结构,这涉及问题的深度与广度。


从深度来讲,提出一个问题后,需要深挖,甚至需要钻点牛角尖,往深里挖出它的第二级、第三级、第四级、第五级等几个层次的问题,这是一个纵向思想深度拓展的思维能力的训练。如果说这个问题很精彩,你不深挖,就会停留在表面上,再精彩的问题也可能是机智而不深刻的。所谓深度,就是一层深一层地提问题。当然,仅有这点还不够,还有一个广度的问题。


从广度来讲,也可称为问题解读的维度,视野越宽,角度越多,这是一个横向知识视野扩展的思维能力的训练。横向的维度是什么呢?其实这种横向维度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从不同的学科视角进入,比如说,同样一个教育问题,我们可以从经济学的视角切入,也可以从社会学的角度切入,或者从政治学、历史学的角度切入等。还有一种是从不同的理论视角切入。无论如何,运用不同的学科与理论视角来解决问题,需要跨学科的知识积累。我们看一篇好的文章,往往因为人家是从常规的角度那样讲,而它从一个独特的视角进去,因为这个角度好,它使你眼睛一亮。当然还有通过多维度的阐述。这样的维度和深度的结合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结构。说得夸张点,有了这样的问题结构,论文照这个路子去写,你想写不好都难。


两者结合就形成了问题的纵横结构。而在问题深挖和维度拓展的过程中,思维方式便得到很好的训练。所以,我总是告诫博士生们,到了博士生阶段,知识是要靠你自己去学和扩展的,但思维方式的自我训练则是更为重要的。


博士学位论文的问题建构对于研究如何开展固然至关重要,而选题的价值取向也不容忽略。拿韦伯(MaxWeber)的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来说,韦伯把人的理性区分成两种不同类型,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关于工具理性,他说[4]56:


通过对外界事物的情况和其他人的举止的期待,并利用这种期待作为“条件”或者作为“手段”,以期实现自己合乎理性所争取和考虑的作为成果的目的。   


也就是说,工具理性强调效率原则。工具理性针对确定的目标,进行事实判断,计算成本和收益,找到最优化的手段。工具理性不关心目的,只关心达成目的的手段是不是最优的。韦伯认为,工具理性的逻辑如果越来越强大,就会成为一种通用逻辑,整个社会都越来越重视计算、效率和手段。也因为工具理性给现代社会带来了很明显的好处,工具理性的不断扩张就容易淹没价值理性,在实践中,对手段的追求压倒了对目的的追求。拿现在的人工智能与教育的研究现状为例来看,韦伯的担心就不无道理。


而价值理性即“通过有意识地对一个特定的举止的——伦理的、美学的、宗教的或作任何其他阐释的——无条件的固有价值的纯粹信仰,不管是否取得成就”。[4]56其考虑的不是手段,而是目的,进行价值判断,目的本身是不是具有价值。进而,价值理性是在对现存世界的反思、批判中渴望变革而建构一个理想的世界。


对于博士生来说,博士论文的选题不可避免地会带有工具理性的判断,但是,更要加以价值理性的判断,并在研究问题方面去伪存真。其实,所谓辨析研究的问题是“真问题”还是“假问题”,就属于价值理性判断的范畴。


进而,博士生要研究一个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学术问题,而不能为了对付毕业了事。朝着一个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学术研究方向来努力,这是一种必要的学术态度。对于具有学术潜力而有志于学术的博士生来说,我会鼓励博士生在论文选题上能够努力去开拓一个新的研究领域。试想,如果在博士生期间就能够探索一个新的研究领域,尽管可能不尽完善,但为你今后在此领域的研究工作提供一个不断扩展和深入的可能,也就是说,将博士生期间的研究与以后的学术生涯进行连接与延伸,也许是博士生读博期间最为理想的状态与收获。


人的思维方式同实践及其方式是联系在一起的。从多年的博士生培养的实践经验综合来看,从选题形成、问题建构到价值判断,以及与学术生涯连接等一系列行动中,既体现了实践主体的个体性差异,也有助于促进博士生在博士论文实践过程中的思维训练。


提升自我的研究能力


博士生做论文往往会先考虑用什么理论和用什么方法,其实,理论与方法是针对你的研究问题及其如何解读这些材料的。当你认为自己的研究问题是有意义的,而且有了很好的问题结构,也有了较好的价值取向,你就需要提供相当的资料来证明其价值。如果是做田野研究的,你就必须先进行前期必要的田野调查以证明研究的可能。论文的确需要考虑如何结构设计、方法运用等,但论证的前提是论据先行。无论是做历史还是现实的研究,需要有足够支撑你展开研究的素材,即证明这种研究可能性的资料在哪里。有了足以支持你研究的材料,你的研究才可能成功。如果博士论文开题的时候,你几乎可以不看开题报告,就能清晰地表达你的想法及其支撑材料,研究的开展就有可能是胸有成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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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经验证据的目的是用来解决研究的问题,而研究问题的建立与解决需要靠经验实践与理论的联结运用,有新的经验体悟,才会有新的观念产生。清晰而深入地理解不同理论流派之间的争议来进行概念的辨析,可以提升认知和理论水平。但是,不要把理论当成事实去理解,理论不是任何的静态概念。必须要更多地拥有那些可以用来联系的知识,掌握可用来联系这些知识的技能。理论是一种思考的过程,当内容、方法和问题放在一起,理论总是处于不断分析和接受内容的过程中,由此不断地重构自身。理论和经验的关系是[5]:


当经验研究引出新的资料和新的经验,就有可能调整原有的理论结构而产生新的理论。尤其随着经验研究运用新的方法,理论就可能调整以前的视角和研究领域或重新定位,并导致新理论的产生。理论概念与经验研究相结合是教育学研究范式的内在机制。


但是,置身实践经验之中,我们容易受到以往理论知识背景的左右。如果我们不能“悬置”前见(包括理论和实践),就会妨碍我们对实践多样性的理解。所谓“解构”分析的策略,其实是反向的。如果我把这个结构破掉,它的关联也破掉,来审视它是否可行?如果不行,再来看它的结构的问题。作为一个验证的手段,解构非常重要。一个不会解构的人,你很难想象他会建构。一个观点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有通过对文献包括经验的综述和研究,对相类似问题的研究,才能梳理出自己的研究问题。经常说,方法是理论的灵魂。事实上我们就是不断从各种途径、方法去逼近真理性的理论认识。从这点来说,正是强烈的问题意识,使如何解构也成为非常重要的方法。然而,解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要将以往的知识加以解构,不仅锻炼自己的理论批判能力,而且需要加强对实践经验的理论理解力和穿透力。理论必须有建构的意识,但是用解构的心态去建构,任何新的理论及其观点才会向你招手。


最后,经常说做博士论文要小题大做,问题切口越小,就越具针对性并容易深入,使其论述更为丰满。过于宏大的选题容易显得空泛,对于博士期间想构造一个理论体系更是不切实际的。因此,我会鼓励更多的博士论文转向考察更广泛的社会群体尤其是基层社会生活与教育变迁,将研究视野从上而下聚焦到更为多元的教育生活的考察,我们需要深入到更为细致而多元的教育生活本身。这种内在的学术理路和方法如同伯明翰学派基于职业、年龄、教育程度和性别等方面细致的研究,年鉴学派从整体史学到间断史学的过程。事实上,整体把握和局部精细都是需要加以整合的,与其做许多一般性而浮光掠影的描述,还不如在研究深入过程中写出更丰富的细节和经验。因为,一个更为广泛或更具整体性的理论理解与构建,将来自更为多元的局部和具体的甚至是个体的微观分析基础上的勾勒与呈现。



参考文献


[1]利奥塔,J.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利奥塔访谈、书信录[M].谈瀛洲,译.包亚明,主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03-104.

[2]怀特海,A.教育的目的[M].徐汝舟,译.北京:三联书店,2002:137.

[3]伯格,J.观看之道[M].戴行钺,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2.

[4]韦伯,M.经济与社会:上卷[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5]丁钢.教育学学科问题的可能性解释[J].教育研究,2008(2):5-6.









作者 | 丁   钢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高等研究院院长

编辑 | 胡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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